百里奚,春秋秦穆公时期的贤臣、大夫。春秋时虞国(今山西省平陆北)人。年轻时很有才华,但家境贫寒,也无人赏识,左守家中,一直潦倒至中年。百里奚想,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作为一个满腹才华的人,才能得不到施展,也是心有不甘啊。于是他决定外出寻求机遇。但他这要一走,孤儿寡母靠什么维持生活呀。犹豫不决时得到了妻子杜氏的支持。这让百里奚很感动。(向那些背后默默为奋斗的男人而付出的女人致敬!)
百里奚先是一路奔波到了齐国,本想在齐襄公那里谋个一官半职,但无力送礼,也无人引荐,微博的盘缠也用光了,只好流落街头,靠乞讨为生。
吉人自有天相。我想,墨子的“非命”是有道理的。这天,百里奚遇到了他生命中的第一位贵人,也是一位奇人——蹇叔。蹇叔在一群乞丐中发现了“鹤立鸡群”的百里奚,过去和他攀谈起来,更是觉得他胸中有丘壑,气度不凡,觉得他不是俗人。于是把他带回了家中。蹇叔虽真心相助,但家中却并不富裕,只以务农为生。为了减轻给蹇叔带来的负担,百里奚就在村中替人养牛,帮衬度日。
一天,齐国发生内乱,公孙无知杀了齐襄公,自立为君,悬榜招贤,百里奚知道后想去投靠。可蹇叔却出言劝阻:“齐国众公子皆漂流在外,与无知相比,他们才是合法继承人。无知本来也没什么威信,又是作乱自立,不会长久!”蹇叔大有见识,分析的又鞭辟入里,百里奚很是赞同,没去。
有过了段时间,百里奚打听到周室子颓爱牛如命,凡是为他养牛的人都有出头之日。他想自己在养牛上正好有些实践经验,就辞别蹇叔,要去求见子颓。因对子颓并不了解,蹇叔未加阻拦,但和他一块同去。见过了子颓后,蹇叔才说:“我观子颓其人,志大才疏,且周围尽是谄媚之人,此人必有非分之想,定不得善终!还是走吧!”
几次三番投人不着,百里奚不禁得有些心灰意冷。也惦念孩子,于是决定回家。蹇叔又正好要去探望当时为虞国大臣的故人宫之奇。二人相伴而行,一块赶奔虞国。
到了虞国后,妻子杜氏和孩子早已离开家乡,不知所踪。港湾没有了,他还得继续奔波。蹇叔将百里奚推荐给了好友宫之奇,宫之奇又将百里奚推荐给了虞公,虞公觉得百里奚不错,要让他做中大夫。百里奚打算留下,蹇叔又劝告他说:“虞公见识短浅,刚愎自用,不会有什么作为的,辅佐他没前途!”百里奚无奈道:“我久处贫困,犹如鱼在旱地,急需这瓢救命之水。”一见百里奚执意留下,蹇叔也不好再劝,就告辞返乡了。
不是没有远见,是现实的困窘,让人不得不“近视”!百里奚迫于生存,不得不留在了虞国,干上了一份前途无望的工作。
不久,虞国被晋国“假虞灭虢”之计灭掉了。
虽然颠沛流离,刚过上好日子没几天又落魄了,但百里奚的节操和志气还在。虞公落难成了阶下囚后,百里奚仍然愿意追随他。晋国有个人知道百里奚有才,便把他推荐给了晋献公。但百里奚不愿意了:“君子纵然逃亡,也不往敌国,何况做官?我即使做官,也不会为晋国效劳。”晋献公被拒绝了也很生气,正好他的女儿要嫁给秦穆公,就把它作为奴隶陪嫁过去。在知道这一消息后,他不禁悲痛道:“我有济世之才,却不遇知遇之主,半生落魄。如今临老又沦为奴仆,辱莫大焉!”实在是不甘受辱,在去往秦国的途中,他寻机逃跑了,到了楚国。虽然可能一辈子都这么潦倒落魄了,但百里奚还是决定要好好活下去,因为在下意识中,他还是希冀下一个转角有奇迹。在楚国,百里奚曾经在畜牧业上的经验发挥了作用,他先是找了份养牛的活,后来又被楚成王的御用养马机构录用,到南海去放马了。
秦穆公想为秦国摆脱“蛮夷”的绰号,求才若渴,听说百里奚是个人才,想招揽他。听说他在楚国,便打算花钱赎回。但赎回一个放牛郎怕是会引人注意。于是便对楚国称百里奚是秦国逃跑的奴隶,用五张羊皮换回再惩罚他。果然,百里奚被以五张羊皮顺利赎出,带到秦国。
见到秦穆公时,百里奚已经七十岁了,俨然是一个垂垂老者。秦穆公不免有些失望,叹道:“可惜太老了!”百里奚没想到自己竟有这番际遇,但他落魄了大半生,到了古稀之年,万事看开,听了秦穆公的话既没有恼怒,也没有沮丧,只是从容答道:“如果让我去逐飞鸟、搏猛兽,那我确实是老了,但如果让我坐谋国事,拿我还干得来。以前,姜太公年已八十,垂钓于渭水之滨,周文王还与他同车而归,拜为尚父,开创大周基业。我今日遇君,比吕尚还年轻了十岁呀!”秦穆公闻罢,不禁大赞百里奚果非凡人,就又向他请教治国的大计。百里奚对答如流,见解独到。穆公不禁大悦,立即就要拜为他上卿,托付国政。
等了大半辈子的机会终于来了,可百里奚却并未欣喜若狂,他推辞了。这推辞却并非惺惺作态,而是真有理由。他说:“我的才干,比我的朋友蹇叔差了十倍。君欲治国,应该拜蹇叔为上卿,让我辅助他。”秦穆公说:“蹇叔的贤能,寡人不知道,还请先生给我说一说!”百里奚就讲起了自己的经历,然后又总结:“我两次听从蹇叔之言,逃过了无知之祸与子颓之乱;一次没听从蹇叔之言,就陷于虞国之灾,险些丧命。蹇叔之智,非常人所有!”
秦穆公十分认可百里奚,一听百里奚这样的人能如此称赞蹇叔,就马上遣人去请蹇叔。蹇叔认为秦穆公是可辅之主,答应赴秦效命。秦穆公封百里奚与蹇叔为左、右庶长,谓之“二相”。
百里奚相秦期间,内修国政,教化天下,恩泽施于民众。作为诸侯国的大臣,百里奚劳作不乘车马,暑热不张伞盖,在都城里行走不用车马随从,不用甲兵护卫。这种平易朴素的品行,不仅为百官树立了榜样,也以实际行为感动了百姓。在当时这确是难能可贵,赢得了时人的赞许和尊敬。到他死后,“秦国男女流涕,童子不歌谣,春者不相许。”
另外,百里奚的妻子和孩子辗转流落到了秦国,也听说有个叫百里奚的国相,但不大相信这是自己那个落魄的相公。借着相府招募洗衣人的机会,杜氏才混进了相府,找了个机会夫妻相认,一家人终于团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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