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斯坦福大学“农村教育行动项目”(Rural Education Action Program)的统计,在京津沪地区,每1000个小学一年级学生中,最终有470人能够上大学,而在中国的贫困农村地区,这个数字只有13人。而且,相对城镇地区比较富裕的物质基础,大多数贫困地区的孩子们,只能拥有简陋的校舍,在相对高昂的学费面前,面临放弃学业的选择。
“农村教育行动项目”从2008年起就在陕西农村展开了调研。调研结果显示,农村地区的学校基础设施远远落后,卫生、安全、营养方面都不完善。在参与调研的144所学校当中,只有9%为学生配备了符合安全标准的取暖设备。校舍安全问题也存在隐患,没有一所学校安装了烟雾报警器,配备了灭火器的学校也仅有28%,一旦发生意外,极有可能因为无法及时自救而造成人员伤亡。同时,只有27%的学校食堂提供荤菜,而且每周提供荤菜的次数不到2次,难以保证这些学生的营养。
然而,对于贫困地区的孩子来讲,这还不是阻挡他们求学最现实的因素。当结束了九年制义务教育阶段之后,超过50%的农村孩子会离开学校。即便读了高中,也会有不少学生会选择中途辍学。根据各省市统计局和教育厅的数据,相比北京地区的家庭,对于其他省市农村地区的家庭来讲,家里每一个孩子一年的高中学费是相当大很大的开支。这些孩子如果出去打工赚钱,还能补贴家用,再加上农村地区并不乐观的高考升学率,读高中变成了一个机会成本非常高的选择。尽管近年来,中国已经在部分省市进行了十二年制义务教育的试点,却远远没有覆盖到更需要它的贫困农村地区。
此外,在“农村教育行动项目”关于农村孩子为什么会辍学的调研中,一些受访的农村地区学生表示,除了费用高之外,读书本身已经失去了吸引力。辍学打工才是主流,他们更愿意用打工的方式去接触更大的世界,改变自身的命运。
但对于那些早早外出打工的农村孩子,有限的受教育程度意味着他们外出打工的职业选择非常少,向上流动的空间也十分有限,大多数人无法走出自己的命运。